見字如面,覘文見心。可偏偏這本書叫《皮囊》。通過文字,我很喜歡這副皮囊下的心靈。我們日日所在的世界,天天所見的各樣人物,都擁有一副副皮囊,一樣的,可是悲戚不平,就如都是國寶熊貓,不同地域待遇不同,連一張皮囊都有好壞之分。它不斷的強調是生活,是每一塊熟悉的石頭,是每一個在身邊深深淺淺留下印跡的人,造就了這樣的你我他。
看著《皮囊》,作者如愿了。他的確看到了太多人,這一趟匆匆之旅,有淚目、有無聲、有悔恨、有痛心、有無言,更有千種萬種滋味嘗。
《母親的房子》文中那個倔強到不通曉別人苦衷的母親,絕對多多少少氣到周圍的人,也氣到了讀者我,父母子女的關系,很多時候,真的難說一個公平,沒有任何一種關系是心安理得的順遂,人與人的關系多多少少總會有磕絆與無法言說。最終作者能明白母親那倔強的愛情,又著實令人感動,人總是這樣,為了一己之念,總是可以不顧一切,其實到年老色衰還能為自己的愛情奮不顧身,也是興致樂哉。
《殘疾》描繪了同樣執拗又孩子氣的父親——病痛和不健全的身體,原本就障礙重重,更壓倒一個人、一個家,令人哽在喉頭,無處可訴。其實生活在這個世界上,哪個人的心里沒有或多或少的殘疾?人生真的好累好累,每個人都有重重的擔子要去一人承受。
《重癥病房里的圣誕節》我甚是欽佩作者細膩的觀察和體察,還有通過順暢的文筆把心底不由自主的感受細細描摹的能力,他所描繪的病房里人、物、景、情,細膩到氣味和畫面都如在眼前。無人不怕死,無人舍得自己所愛離自己而去,可令人生氣的是人人如此,人人健壯時不愛惜身體,人人和睦時不珍惜歡愉,人人活著時不好好活著,這才是最令人可悲可憎可恨之處。人總是那么愛上演,狗血卻永不停歇的后悔戲碼,對自己對親人對別人,到頭來只能把一塊塊石頭沉壓心頭,如墜深淵喊叫不出。
《張美麗》從這里開始,我疑惑作者為何“毫無保留”地將所見之人的不堪寫出,哪怕有化名哪怕有隱退。可如此發表,總有共同走過之人,當再次掀起傷疤會不會有更深傷痛,我不懂,但明明作者對自己剖析也是大膽而誠實,就像把自己赤裸裸的放在光天化日之下。張美麗,一個令人心痛而無可奈何的故人,世世代代這樣的張美麗太多,背負著或真或假的罪名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過一生,而又奮力地想證明什么,想讓指點自己的人認同甚至只是了解。但這世上通透之人又有多少?尤其是那樣的小鎮,尤其是那一個年代。
當一切新興事物都蠢蠢欲動時,自古如今,無論什么領域,第一個出頭,第一個挑戰的人,總是要犧牲,或壯麗或苦不堪言。所以當我們不懂不喜不了解之時,最起碼守住底線,對別人留有尊重,不要信口雌黃的指指點點,不要站在道德制高點居高俯瞰,因為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。你不知道別人的一步一步是如何走過,不能解救幫助,起碼不要把它再推向深淵。
《阿小和阿小》、《天才文展》和《厚樸》,這是讓如今這個該跨入社會的年齡的我,一次次心驚肉跳的三篇異曲同工的文章,沒有認清自己的一切,沒有把握人生的道路。好可怕,現實而可怕,涔涔的汗在心里流,尤其那個更明朗的hope,一直沒理清理想和現實的關系,一直沒找到在這個冰冷殘酷世界通向理想的必經之路。
莫道世情薄莫道人世苦,先苦后甜,是必經之路。只有堅守底線而一次次向現實妥協的行動,才可以通向理想。象牙塔是害人之所,當理想變成日日夜夜的空想,比沒有夢想得過且過的人還要可悲,我不可以這樣,我不做文展不做阿小不做厚樸,不做!
最終的《我要看見每一個人》,是閱讀的價值,生活的賦予,這太重了,要用生命的每一天去丈量。讀完已過幾日,可心里的震蕩還在。其實我本不想用這樣拙劣的一篇一段分段式的文字回應這本皮囊,回應這本囊括人生的皮囊。但我會將這本書帶上旅途,在每個靜謐陌生的夜晚拿出來慢慢看,我希望自己能讀更久。慢一些,不爭一些,也許得到更多,到達更快。
(高雪洲 固廢公司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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